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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第 6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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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第 61 章

◎糾紛◎

雲蓧聽了這姑姑的話, 愈發不自在起來,覺得自己答應雲相的要求來參加這場宴會根本就是個錯誤。

姑姑察言觀色, 想著雲蓧興許還未從前一段兒感情中走出, 寬慰道:“大長公主對小姐實在喜歡得緊,不然,也不會特特邀請小姐上門。小姐與豫王世子之間的事, 奴婢也略有耳聞,傷心只是一時的, 做人還得往前看,小姐說,是不是這個理兒?沒了豫王世子,天下還有許多好兒郎可堪與小姐相配。小姐莫要想太多, 只當是出門交個朋友了。”

她倒沒有直接向雲蓧推銷她家孫少爺, 這樣未免太過掉價,只是在接下來的路途中, 總是“不經意間”向雲蓧提及與她家孫少爺的有關之事,譬如溫文爾雅、文武兼備, 譬如樣貌出眾,在外行走時常得女郎們的荷包,譬如脾性溫和懂得體貼人……

這名姑姑顯然提前做過功課,早早便打探好了雲蓧的喜好, 特意將自家孫少爺與蕭鈺的共通點挑出來說了一番。

她說得起勁, 雲蓧聽在耳中卻只覺尷尬,終於,她忍不住打斷了姑姑的話:“別府的小姐們想必都已到了, 咱們走快些吧, 這可是我時隔兩月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面, 萬萬不能失禮於人。”

姑姑只以為雲蓧害羞了,笑著點了點頭。

反正,大長公主讓她帶的話,她是帶到了,接下來,就看這對年輕人有沒有緣分吧。

……

一名身著寶藍圓領繡鴻鵠紋長衫的青年揭開珍珠卷簾,步入文昌大長公主所居院落的正房之中。

此處布置奢華,門口的卷簾以指甲蓋大小的南海明珠串成,窗邊兒懸掛的簾子以妝花緞制成,小幾上擺放著成套的鬥彩琉璃盞,晶瑩剔透,頗為精致,紫檀木桌案上擺放著的鎏金高足香爐中,燃著名貴的龍涎香。

博古架上,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古董花瓶、玉器珍寶,乃至海外舶來品,亦令人目不暇接。

尋常人難得一見之物,就這樣隨意的堆砌在文昌大長公主院落的正殿之中,透過這些,隱約可見文昌大長公主當年聖眷是何等濃厚。

青年朝著文昌大長公主行了一禮:“祖母。”

正在翻閱畫卷的文昌大長公主擡起眸子,面上頓時多了幾分笑容。

“阿瑾,你來了。”

文昌大長公主身上穿的襖袍是以蜀錦中的高端料子浣花錦制成的,極為金貴,只是樣式略顯老氣,並非京中時興款式。

她本與太後是一輩人,然而,在喪夫喪子之後,她心力交瘁,皺紋爬滿了眉梢眼角,瞧著倒像是比太後還要老上一輩似的,連性子也變得愈發冷傲孤僻,也唯有在自己的親孫子陸瑾面前,還能有一絲笑容。

“你可知,祖母為何要在宴會開始之前,特特將你喚來?”

“孫兒已有三年未曾參加這樣的宴會,想來是祖母怕孫兒失了禮數,特意叮囑孫兒幾句。”

陸瑾到底也是個年輕人,面兒上雖一派恭敬之色,實則一顆心早已不知飄到了何處。

倒不是他不敬長輩,實在是文昌大長公主來來回回就是那麽些話,讓他莫要忘記父輩與祖輩的榮光,墮了先祖威名,要秉承父祖遺志,光耀陸家門楣……他背都能背下來了,初時他還認真聽著,次數多了以後,他已練就了一面走神一面聆聽還不讓人瞧出來的本事。

“祖母知道,你嫌祖母啰嗦。但有些話,祖母不得不說。”文昌大長公主靜靜地看著目光驚疑不定的陸瑾,徐徐開口道:“阿瑾,如今的陸家,已經不是當初你祖父與父親還在時的陸家了。”

“你祖父在時,手握兵權,協助先帝驅逐偽帝,匡扶正統,最終加官進爵,得以尚主,顯赫非常。你父親在時,雖無你祖父之才,卻也有守成之能,有你祖父留下的人脈,有你祖母這張老臉,咱們陸家在外行走,還能維持往日的風光。然而,如今到了你……你父親去得突然,各方面事宜還未來得及與你交代,許多人脈也還未交接給你,你在朝中可謂是孤立無援。”

說著說著,文昌大長公主的語調開始變得沈痛起來:“雖說你父、祖的那些老夥計們念著舊情,會提攜你一二,但到底人走茶涼,他們待咱們家的情分及用心程度,與你父、祖尚在時不能相比。你莫看今日咱們家門前車如流水,便覺得咱們家依舊如從前一般。京中命婦貴女願意赴宴,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。可祖母畢竟年事已高,待祖母百年之後,你又該怎麽辦呢?難不成,你要淪落到梁國公那種地步,在外被人瞧不上,回家也被妻子看不起嗎?”

太後侄女洛馨蕊行事高調,她與梁國公的那些個事兒,京中該知道的,都知道了。

人們雖對洛馨蕊的做法感到不恥,卻也沒幾個人看得起那管不住妻子的梁國公。

對於梁國公選擇以平庸示人的做法,只有少數人看出了他的真意,讚他深謀遠慮,大部分人還是視他為酒囊飯袋。對此,梁國公並不解釋,只由著他們議論。

陸瑾顯然也知道祖母提及梁國公的用意,但他還是道:“孫兒的前程,孫兒自會奮鬥,祖母不必操心……雖說咱們家光景不如從前,待緩過勁兒來,照樣是京中一流世家。便是不靠聯姻,孫兒也有自信能夠出人頭地!”

年輕人,總是不服管,不信命,不願一味按照長輩的安排來走,想憑著自己的本事闖出一條路來。

何況,他爹還在時,祖母可是允了他尋一可心女郎成婚的,誰知如今竟明示暗示著讓他去聯姻了。這前後落差太大,他實在是無法接受。

文昌大長公主見他對此頗為抗拒,一下子便激動起來:“不,你不明白!沒有父祖的幫襯,你想在這朝中站穩腳跟,是難上加難!若是再不尋一門對你大有助益的婚事,待老身一蹬腿兒,咱們陸家便只是尋常官宦人家了!三年覆三年,京中出了多少一甲進士?他們難道不聰明嗎,可最終能夠不靠家族不靠岳家自己熬出頭的有幾個?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吧!”

說完這話,文昌大長公主便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起來。她身子骨本來還算健朗,只是自打獨子去了,她的身體便每況愈下,如今已不能輕易動怒,否則就有昏厥的危險。

陸瑾見自家祖母咳得幾乎要背過氣去,趕忙替她拍著背:“祖母,您不要激動,您要孫兒做什麽,孫兒答應您就是了。”

文昌大長公主聞言,面色這才好轉了些許:“這可是你自己說的。老身要你去接近雲相之女,博得她的好感。你們都沒有婚約在身,她便是如今最適合你的人。”

“可孫兒聽人說,雲相之女心有所屬,孫兒要如何博得她的好感?”

陸瑾從三年前便開始為父守孝,缺席了大大小小的宴會,自然不曾見過雲蓧。但雲蓧與蕭鈺之事太過高調,到了後來幾乎不加以掩飾,陸瑾也從下人們口中得知了雲家小姐對豫王世子的一片深情。

這也是陸瑾排斥追求雲蓧的原因之一,大好男兒,誰不希望未婚妻滿心滿眼裝著自己呢?娶個滿心滿眼都是別人的女郎,終歸讓人心中不舒服。

文昌大長公主卻道:“雲家小姐雖曾心悅豫王世子,但那已經過去了。豫王世子與謀逆之人過往從密一事,惹得雲家小姐傷了心,繼而對他死了心,如今豫王已放出風聲要重新為豫王世子擇妻,待雲家小姐心情平覆之後,想來雲相也要重新為她擇婿,眼下,正是好機會啊。”

“雲家小姐想來還未從那段心傷中走出,你去撫平她心中的傷痛,讓她徹底忘了豫王世子,往後,你在她心中的地位,只會比豫王世子高,不會比他低。雲相只有這麽一個女兒,將來自會全力提拔女婿,雲家小姐本人性子溫和又聖眷濃厚,滿京城裏沒有比她更適合你的女郎了。你若是能娶她為妻,祖母便是立時閉眼也能安心!”

陸瑾聽了這話大駭:“祖母切莫說這樣不吉利的話,您還要看著孫兒娶妻生子,抱重孫子呢。雲家小姐那兒,孫兒自會去努力努力,成效如何,孫兒卻不敢保證。雲家小姐的好處,咱們家看得到,別家自然也看得到。”

文昌大長公主聞言,卻是滿意地點了點頭,蒼老的手從陸瑾清雋俊美的面容上拂過:“我阿瑾如玉郎一般,但凡你肯在哪個女郎身上多花些心思,想來沒有誰能拒絕你。都說那豫王世子生得好,還不是因為你這三年在京中在家守孝、鮮少出門之故?若是你在,還有那豫王世子什麽事兒!”

陸瑾可不似自家祖母這般自信,豆大的汗珠掛上了他的額角,他尷尬地笑了笑,開口道:“宴會快要開始了,孫兒就不在此久留了,以免誤了時辰。待宴會結束,孫兒再過來給祖母請安。”

說著,一溜煙便沒了人影。

文昌大長公主指著他的背影,對著心腹笑言:“瞧瞧,當真如猴兒一般。都多大的人了,還這般不穩重。”

心腹笑著道:“咱們孫少爺也只是在您面前才這樣,走出門去,誰不讚孫少爺聰慧縝密,頗有其祖之風?”

這話在文昌大長公主聽來十分順耳,面兒上露出驕傲之色。只是沒多久,她又將帕子掩在唇邊,咳了起來,心腹驚恐地發現,這帕子上竟染上了嫣紅之色。

“主子,要不要傳太醫?”

“不必,老毛病了,傳了太醫過來,也只是開服藥罷了,反倒擾了大家夥兒的興致。”文昌大長公主的目光從燭臺上掃過,忽有一陣風卷了進來,那燭火在風中搖曳,仿佛隨時會熄滅,大長公主嚴厲而又蒼老的聲音在屋內響起:“此事,不許告訴阿瑾!”

心腹對此頗不讚同,卻終究無法違背大長公主之意。

……

後花園中,泉水淙淙,蝴蝶紛飛,海棠爭艷,桃花吐芳,便連紫藤花也悄悄爬上了枝頭,垂在墻上,春風拂面,送來的也不知是哪種花的香味兒。

在這樣的環境下一面賞花,一面敘話,自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。

女郎們已根據過往的交際關系,分出了一個個小圈子來。

雲蓧從前總是與周倩茜、周蕓婉一道,今日周倩茜陪著她娘在寺廟中禮佛,未曾到場,周蕓婉倒是早早便到了,雲蓧卻不怎麽願意搭理她,於是便落了單。

數日不見,雲蓧註意到,周蕓婉身子比從前臃腫了些許,一張瓜子臉卻削得更尖了。豫王世子這段日子不好過,想來她這個做表妹對豫王世子情真意切,在與他同甘共苦吧。只是,她的腰身為何不瘦反胖,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。

周蕓婉在京中人緣兒素來不好,以往女郎們不過是看在豫王世子與雲蓧的份兒上,才給她幾分顏面。如今豫王世子倒了黴,雲蓧也不願搭理她,她立時就變得可憐了起來,孤零零坐在一旁,無人理會,目光還時不時往雲蓧身上掃,欲言又止。

這要是擱在從前,雲蓧就該上去對她噓寒問暖了,只是如今雲蓧實在懶得搭理她。

能夠瞞過蕭鈺躲開避子湯的人,哪裏是需要旁人同情的主兒?她可不願上趕著給人當墊腳石。

話又說回來了,蕭鈺與豫王這對父子野心勃勃,這兩年來幾乎已將皇位視作囊中之物。如今沒了正經登上皇位的希望,也不知會做出些什麽事來。

雲蓧還記得,在原書中,蕭鈺占據正統之名,解決了兩場由其他藩王發起的叛亂事件,在平叛的過程中,曾經與蕭鈺對著幹的一些人也悄無聲息地失蹤了。

昭睿帝本就病體不支,又幾番遇刺,當他看著蕭鈺在雲相的輔助之下將朝中大事處理得像模像樣後,終於撒手人寰,留下遺命,讓蕭鈺繼位,雲相為輔政大臣。

蕭鈺分明是被過繼到昭睿帝膝下,才能坐上皇位,誰知,他登基後的第一件事,卻是封自己的親爹豫王為太上皇。理所當然的,此事遭到了以雲相為首的朝中諸多官員的反對。

此事到哪裏說都是蕭鈺理虧,不合理法不合道義,然而蕭鈺卻將此事視為他與大臣們的權力之爭。他認為,他如今既然成了皇帝,大臣們就該乖乖他的話才是。他們一個個的反對他,只能說明他們沒有將他放在眼中。

最終,這件事以蕭鈺及朝臣們各退一步告終,豫王作為新皇生父得享加封尊號的殊榮,但蕭鈺禮法上的正經父親只能是昭睿帝,往後見了豫王需以“皇叔”呼之,蕭鈺不能再提封豫王為太上皇之事,也不得再因為他與豫王的關系而額外對豫王進行封賞。

蕭鈺心中暗恨,雖趨於形式所迫,向雲相低了頭,說自己年輕氣盛,思慮不周,往後還需老丈人多多點撥雲雲,實則卻將這筆賬算到了雲相的頭上。

雲相不是傻子,這時候已隱約察覺到蕭鈺的不妥之處,他有心想用實際行動告訴蕭鈺,即便蕭鈺成了皇帝,也不意味著他就可以為所欲為。

誰知不久後,宮中便傳來雲蓧懷孕的消息。雲蓧身邊兒的宮人告訴雲相,雲蓧這一胎懷相不好,在得知雲相與新皇之間的關系頗為緊張後,又日夜懸心。雲相怕女兒這一胎出事,只得將心中的諸多想法暫且按捺了下來。

然而,他的這種投鼠忌器,反倒讓蕭鈺有了可趁之機。不到半年功夫,蕭鈺便布下陷阱,將雲相及其死忠黨羽一網打盡。雲蓧在得知此事後,悲痛欲絕之下流掉了一個成型的男胎,自己也去了大半條命。

卻在此時,宮中傳來周蕓婉懷孕的消息,周蕓婉肚子的月份竟是比雲蓧還大,難怪那時候她已有數月不曾現身於人前。蕭鈺登基之初,還需仰仗雲相的勢力來坐穩地位,自然不敢明著做對不起雲蓧之事,等到雲相倒臺之後,蕭鈺自然也就無須再費力遮掩二人關系。

他讓周蕓婉風風光光地做了貴妃,且向周貴妃許諾,只等著雲蓧咽氣,便要將她扶上後位。

蕭鈺不直接廢了雲蓧,卻也是有緣由的,一則周貴妃懷著身孕,此時見血不吉利,周貴妃腹中的皇嗣是他期盼已久的,自然要為此胎積福,二則雲蓧對蕭鈺的情深意切周圍人有目共睹,蕭鈺想要個好名聲,不願讓人說自己涼薄,便不好直接廢了雲蓧。

雲蓧倒也命硬,宮中人人都說她生產之日大出血傷了元氣,撐不了多久了,誰知她竟撐過了周貴妃生產,撐過了小皇子的百歲宴。她雖病懨懨的躺在床上,卻始終不肯咽下那口氣,蕭鈺“念著舊情”去看望她時,她的眼神讓蕭鈺這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都心裏有些發毛。

最終,蕭鈺派了心腹來,悄悄用白綾將雲蓧勒死,並偽造成自縊的樣子……事後,他還滴了幾滴鱷魚的眼淚,宮內宮外之人無不讚他對皇後情深義重,便是皇後之父犯了事,他也不曾遷怒皇後,更是未曾動過廢後的念頭,可惜皇後身在福中不知福……

如今雲蓧提前知悉了這些,種種烏糟事自然不會再發生。

只是疑似已經懷孕的周蕓婉出現在雲蓧的面前,仍然勾起了雲蓧不好的回憶。

再加上不知京中各路牛鬼神蛇會有什麽樣的舉動,是否會危及昭睿帝的安危,周蕓婉思考得難免多一些。

原書中,雲蓧對昭睿帝的離世,只是作為晚輩痛哭了一場。

如今,她已身在局中,命運不知不覺間便與昭睿帝糾纏到了一處,若是昭睿帝出了什麽事……她發現,她有些不敢想象這個結局。

正當雲蓧陷入沈思之際,一旁忽然傳來一陣驚呼。

雲蓧擡眸望去,卻見以施菡萏為首的三名女郎將周蕓婉圍在了中間。

施菡萏曾是姚知夏的狐朋狗友,出身勳貴之家,很是囂張跋扈,最愛欺淩弱小。

姚知夏設計周蕓婉落水那回,施菡萏在一旁看熱鬧不說,還幫著姚知夏出謀劃策,以便更好地折磨周蕓婉。

洛家倒臺之後,周倩茜受邀去姚知夏家做客,施菡萏也因周倩茜之母是洛氏而當眾奚落周倩茜為罪臣之女。

施菡萏三人在京中名聲並不好,但因被她欺淩的大多數是失勢之人,鮮少有人為那些人出頭,倒也縱得她們膽子愈發大了起來。

周蕓婉一見到施菡萏三人朝自己圍過來,便覺不好。

她顫抖著身子,一只手悄悄護在了小腹上,口中發出了陣陣驚呼聲,這聲音,立馬便引來了旁人的矚目。

清雋秀雅的女郎被氣勢洶洶而來的三人圍在中央,楚楚可憐,瑟瑟發抖,這場面,足以激起任何一個人的同情心。更何況,施菡萏三人嘴上罵罵咧咧不算,還動起了手,簡直與周蕓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
雲蓧蹙了蹙眉,雖不願管這檔子事兒,但看著周蕓婉越來越蒼白的面色,終是站起了身來。

“這是大長公主舉辦的賞花宴,怎可胡鬧?若是驚擾了大長公主,誰能付得起這個代價?”

雲蓧從雲相口中聽到“文昌大長公主”這幾個字後,便覺得有些耳熟,直到方才,才終於想起了與文昌大長公主有關的人和事物。

文昌大長公主在原書中出場不多,她的孫子陸瑾卻是中後期較為重要的一個配角。

陸瑾天生憐憫弱小,在大長公主為他舉辦的相親宴上遇到了被人刁難的周蕓婉,順手為她解了圍。自此之後,兩人便結下了不解之緣。

周蕓婉感念陸瑾對她的體貼與關懷,對陸瑾很有好感。

在與蕭鈺相處時,向來都是周蕓婉做小伏低,溫柔小意,蕭鈺很少會去考慮周蕓婉的感受,他在周蕓婉面前表現出來的多是霸道的占有欲。

但陸瑾不一樣,從陸瑾這裏,周蕓婉能夠體會到被人呵護、珍視的感覺。

陸瑾的出現,在一定程度上推進了蕭鈺與周蕓婉之間的感情。

許是陸瑾與周蕓婉的互動讓蕭鈺有了危機感,蕭鈺在吃了一番醋之後,終於意識到周蕓婉對自己的重要性,從此之後對周蕓婉好了許多。

不過在原書中,周蕓婉與陸瑾相遇時,是沒有懷孕的,否則陸瑾也不可能對一個孕婦產生什麽想法。

也不知這回,疑似有了身孕的周蕓婉還能不能與陸瑾擦出火花來。

施菡萏三人見雲蓧居然也要插手此事,面色很是難看:“聽說雲小姐與這賤-人關系不睦,應該很願意看到這賤-人倒黴才是,何必來蹚這趟渾水?”

她們身後,周蕓婉則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,對雲蓧道:“蓧蓧,求你,幫幫我,我好難受……”

雲蓧對施菡萏三人攤了攤手:“你們也看到了,她在向我求救。我與她關系雖不好,卻也不能視若無睹。否則,傳出去,旁人豈不是要說我見死不救?”

說著,她對身邊兒人吩咐道:“快去請大夫來為周小姐看看,周小姐的臉色不大好,怕是被嚇壞了。”

是的,雲蓧為周蕓婉出頭,幫她是次要的,讓大夫來為她診脈,才是主要目的。

周蕓婉聞言,霎時白了臉,擺了擺手:“不,不用了,我不過是受了點驚嚇,哪裏用得著請大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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